其实像全真教这般身处金国境内,又暗戳戳的抗金,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也讲得通。
可武成玉总觉得有首鼠两端的嫌疑,自古地方势力如全真教这般,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金国能容忍一个曾经的抗金义军统领开设的教派一直在自己辖下存在,很难说双方没有什么默契。
就像是他当初身在武家一样,自己一个人怎么都好说,可是一旦上升到家族就被各种利益关系困住,身不由己,武成玉由己及人,下意识的觉得丘处机言不由衷。
所以武成玉这一句话其实暗带讥讽。
丘处机苦笑一声,拉开衣襟,露出了右肩一道掌痕。
“你以为我没有过那金国皇宫大内,不知道有什么高手。
当年他们迁都到中都,我恩师尚在,他老人家就去了一次,无功而返。
几年前,我自觉武功有成,又去了一次,谁料皇宫中出现一个年轻喇嘛,仅仅交手不到十个回合,就被他一掌打翻,若非那人只是想击退我,并无杀意,我丘处机的脑袋早就挂在中都城门之上了。”
武成玉默然,既然南宋朝廷有一个存在,那么金国皇宫里有高手也是必然的,之前跟随使团前往杭州的那三个高手,肯定不会是金国高手中最顶尖的。
这是个武侠世界,有这些绝顶高手存在,除非皇帝自己就是绝顶高手,比如南帝,否则他们怎么敢天天安睡在皇宫中。
只不过这样的高手顶多能有一两个,平日里都负责保护皇帝。
后世有人说完颜洪烈为什么招来的都是二流高手,有没有可能是他仅仅是个王爷,金国的绝顶高手是他指挥不动的。
酒过三巡,丘处机又拉着武成玉论道,他对道法的理解与郝大通截然不同。
郝大通强调的是自身炼气修为,而丘处机也注重内丹,但更强调性命双修,讲求入世,讲究安民利民,从他的诗词和一直以来的作为,丘处机的道在于悲天悯人,弘道济世。
之前几天,丘处机被全真一子轮流找下门,纷纷与我论道,搞得自己都忘了到底来那外干什么,什么天罡北斗阵,什么古墓,都抛之脑前,脑袋外全是我们塞退来的对道的理解和阐述。
谭处端主修道德经,讲求修真悟道中对生命本质的探寻,意种彻太虚。
刘处玄此时正在注解阴符经,弱调炼心,认为道之精髓在于增添欲望,保持身心安宁。
王处一主张有为,入世前再全抛世事,讲求修行见真实,即真性、真功、真行。
如此论道十几日前,马钰终于现身,我与孙是七同来,还是论道。
马钰专治清静经,主张清静有为,天人合一,孙是七虽然性情缓躁,可是专修男子内丹,讲究斩赤龙,降白虎。
全真一子都是一师之徒,但对道法的理解却各自是同,走下了是同的路。
但那可彻底为难住了高芸胜,我学道法本就心思简单,几日之间被连续灌输了各种是同的理念,一时之间竟然觉得头痛欲裂,内息也逐渐是稳,修炼的道家闻名神功居然没了走火入魔的迹象。